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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文精神的流變
人文精神是自文藝復興以來產生的文化思潮,它是以反對神學對人性的壓抑為起始,關心人、以人為本、重視人的價值,把人從宗教神權和天國中拉回現實,提高人類自身的地位,啟發人類自身的積極性、主動性和自身價值的實現。在人文精神發展的最初階段是不斷突破宗教束縛的過程,這個過程一直延續到19世紀末期。隨著資本主義經濟的產生,在資本主義經濟基礎上產生了西方社會對人類自身的重新認識。“以人為本”是這個時期人文精神的重要特征。在突破了宗教束縛之后,人類的自我意識得到充分認識與膨脹,這個時期人文精神“以人為本”的特征在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人與社會的關系、人與人的關系時雖然顯得過于極端,但同時也把人自身的認識發展到了極致。當資本主義的破壞性明顯表現之后,后現代的精英充分認識了人本主義的急劇膨脹所帶來的弊端,隨后他們提倡以東方的邊緣性化解人本主義的膨脹,尤其受中國禪道哲學的影響,試圖把“人性”拉回到良性發展的范疇中,人文精神在當代顯現了它適合時展的特性,在和諧中把握人性的合理性。人文精神在中國的發展有其天然的文化土壤。在中國傳統文化尤其是中國禪道哲學的理念中,包含著對人的充分尊重與理解、對人性充分自由的理性自然把握,禪宗中的“自性”概念與人文精神的實質有不約而同的相似性。受禪道哲學的影響,人文精神在中國的發展如魚得水,更沒有西方社會探尋“人性”發展的彎路,并且對中國文學藝術的發展有著深遠影響。
二人文精神對傳統二胡藝術的影響
人文精神歸根結底是實現人自身的突破,人文精神在二胡創作與表演中,從草根走向舞臺成長的過程起到了重要作用。上世紀20年代,二胡走上舞臺由伴奏地位提升至獨立地位成為了獨立的藝術門類,實現了自身的突破。在這之前它作為民間藝術形式,游離于自我表現與伴奏之間。并沒有像今天二胡在社會上的地位,作為藝術表演的人即藝術家的地位也是可想而知的,正是阿炳、劉天華等老一輩藝術家經過不懈的努力將二胡這門民間藝術推向了舞臺,而成為一門獨立的藝術形式,二胡藝術家才獲得了獨立的人格魅力。所以說藝術的獨立意味著藝術家的獨立,藝術的成熟意味著藝術家的成熟。藝術家獨立人格的形成正是藝術家對“自我”認識的開始,二胡藝術家作為獨立的人開始站在中國藝術的舞臺上,這種對“自我”的審視正是人性地覺醒,人文精神在二胡作為獨立的門類登上舞臺的剎那展現得淋漓盡致。
藝術家對“自我”的挑戰亦是人文精神在二胡創作與表演中的重要體現。阿炳是中國家喻戶曉的二胡藝術家,他的一曲《二泉映月》響徹中國大地、唱響世界舞臺,更讓我們備受感慨的是阿炳對命運的挑戰,在他的生命境界里我們看到了悲愴的力量,更是看到了一股堅忍不拔的氣質。阿炳34歲時雙目失明,為了生計走上街頭自編自唱、抨擊社會黑暗“,一二八事變”之后,雙目失明的他懷著崇高的愛國熱情堅持創作,一曲曲氣魄豪邁,感人肺腑的二胡曲傾吐了他驅走列強抗日救國的偉大民族情感,這份對國家命運的責任正是一種人文精神的情感。在他失明淪為乞丐之后,在黑暗的世界里,他用低沉的旋律演奏悲愴的人生。在那黑暗的年代,在他殘弱的身軀中卻有著堅如磐石般頑強的生命力和創作熱情,他不屈服于自己的命運,又在狂風暴雨中體現了超越生死的寧靜,用他明澈的心靈創作出了《二泉映月》、《聽松》、《寒春風曲》等頗具影響力的優秀作品。他對命運的斗爭,用生命演奏的旋律是對“自我”的突破、對人生境界的突破,是對人文精神的有力演繹。中國是個講究意境的國度,意境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元素,亦是中國二胡音樂的文化表達。意境一詞最早出現在王國維的《人間詞話》中,他提出了“言外之味,弦外之響”。在藝術作品中,意境一般是指通過藝術形象的描寫所體現出來的境界或者是情調,在二胡的創作和演奏中意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表現元素。意境二字的“意”是指藝術家主觀情感的流露,“境”是指外在社會環境或自然環境的反映、再現,也就是人們的“心境”。眾所周知,演奏是作者對原作品的“二度創作”,它的真正意義在于,通過演奏者的詮釋,使人們聽到的音樂不只是達到“好聽”的效果,還能有利于精神的健康。將藝術作品的感染性發揮出來,將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這便需要演奏者內心情感的流露,通過“二度創作”所透露給觀眾。大家知道,同一事物在人們心中的印象是不同的,這是由于人們的思維對感官的影響不同,當人們離開這些客觀的事物之后,存儲于大腦的事物會在我顧曉瑩摘要人文精神是人類文化的重要成果,在不同的時代具有不同的體現和發展。在當代二胡創作中,人文精神的流變也發揮著巨大的引導作用。在人文精神的流變中,探尋現當代二胡藝術創作與發展是當下藝術家的歷史使命。
本文欲通過人文精神在不同時代對二胡創作與表演中的體現,結合不同的時代特征,提出當下二胡創作與表演應站在傳統意境美學的基礎上結合現當代的時代特點,從而創作出富有時代特征又不失傳統韻味的優秀二胡作品。關鍵詞:二胡創作人文精神意境自我意識傳統當代中圖分類號:J632.21文獻標識碼:A們的大腦中再現,這就形成了意境。例如,常見的“日出日落”“、山河瀑布”“、雪山草地”等景象,這些都可以作為二胡創作和表演中的意境。例如,二胡曲《趕集》讓人們感受到農村人趕集路上的喜悅和興奮;《江河水》讓聽者體會到一位失去丈夫的婦女在江邊無助的痛哭;《戰馬奔騰》讓人們體會到萬馬奔馳、勇于殺敵的壯觀場面和大無畏的精神,這些意境都存在于創作者和演奏者的思維中。二胡音樂尤其是中國傳統二胡曲的創作在表現意境方面更為突出,它主要是受儒、道二家及民間音樂思想的影響,在藝術實踐上影響尤深。二胡曲無論是曲目、音色、音樂結構、彈奏姿勢等和其它樂器比較,含蓄內斂的風格都更為突出鮮明,這種含蓄內斂的風格所追求的意境強調一種內在的藝術境界。
二胡曲中的音樂思想也是靠意境的營造來傳達藝術家對生活的理解、傳達對生命本質的理解,往往是對生命的本質有領悟的藝術家才能傳達出更靈動的意境。朱道忠在《二胡人文精神之我見》中談到“旋律是生命、韻味是氣質、人文是靈魂”,二胡創作不能丟掉傳統的“道”和“韻味”,其它的只是手法的變化而已,而手法要為“靈魂”服務。像阿炳的《二泉映月》、劉天華的《光明行》、《病中吟》、《悲歌》、《空山鳥語》無不是作曲家精神世界的體現。《二泉映月》是眾所周知的一首傳統二胡樂曲,它讓我們感受到凄苦、文雅、憤恨、寧靜、不安等情感互相交織,宛如皓月般沉浸到我們的心底,讓我們在意境中感受到了藝術家的心境。音樂中傳達的美妙意境是藝術家美妙心境的傳達。音樂是人類心靈的產物,撞擊著人類的靈魂。在二胡的演奏中,內外兩弦在震蕩中傳達了藝術家對生命的理解,內外兩弦傳達的不只是一種聲音,更是傳達一種唯美的意境,將藝術家的整個生命能量傳達給聽眾。
藝術家美妙心境的獲得需要藝術家對人生的突破,只有充分認識了“自我”,才能把心靈置空傳達出空靈的意味。能夠把握“自我”的藝術家必然是成熟的藝術家,成熟的藝術家必然含有對人生的透徹理解與把握,人的這種成熟性及對“自我”的認識便是人文精神的具體反映。作品《長城隨想曲》體現了中華民族的滄桑和蓬勃動力,這既是對民族的關懷,亦是對人的關懷,是一種對中華民族“人類”的關懷。《趕集》體現了藝術家對農村生活的關愛,這樣的作品模仿性、敘事性很強,對幸福生活的關心中體現生活的美好,對生活的關照就是對人的關照,在關照中體現了人文精神的深刻內涵。還有一類樂曲,例如,《月夜》、《良宵》,這類作品直接作用于人的感覺,讓聽眾在美妙的意境中陶醉,在陶醉中體會絕妙的人生境界,體會人在世界上的獨立存在,體會人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三人文精神影響下的現當代二胡創作與表演人文精神
經過不斷的蛻變和發展,在現當代更加突出的反映了它在二胡創作與表演中的重要意義,最具代表性的是王建民二胡狂想曲的創作與表演。狂想曲這一名稱來源于希臘文,作為一種音樂體裁,是指一種感情奔放的幻想曲,常常取材于民族音樂、民間音樂或流行音樂的音調,在專業創作中是指以民歌或民間舞曲為主題而發展的器樂幻想曲。“二胡狂想曲”與傳統的二胡曲最明顯的區別在于敘事性的減少,抽象的元素增加,這是時代給予二胡藝術家的創作靈感,藝術家敢于突破是因為“自我”意識在增長、人文精神在發展,這意義類似于現當代的繪畫藝術給藝術創作帶來的革命性成果,大大發揮了藝術語言自身的價值和意義。
二胡步入現當代之后,受西方現代、后現代意識的影響,藝術家在現實中認識了“自我”,同樣認識了二胡這門藝術獨立的創作潛力,敘事性的語言逐漸被純抽象的符號代替。受中國當代經濟的發展和現代意識的影響,人們的審美水平發生了轉向,這種抽象的、理性的語言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接受。在快節奏的生活狀態中人們更傾向于抽象的語言帶來的情感體驗,這種體驗直接與我們的靈魂對話。《趕集》是敘事性較強的語言表述方式,通過對趕集的現實聯想來體會生活的美好。而王建民的一系列“二胡狂想曲”中抽象的音樂符號串聯足以創造美妙的意境,讓我們的精神受到沖擊,靈魂得到洗禮。二胡藝術家對抽象語言的鐘愛是源于獨立的“自我”意識成熟,只有突破了“自我”才敢于突破傳統藝術語言的限制。
追求技巧的純熟是當代二胡創作中的重要特征,作曲結構也相對更加復雜,越來越多的作品追求更多快節奏的變化和更加豐富的意境。當二胡作為獨立的門類站在世界舞臺之后,我們與世界樂壇有了更多的交流,更要證明自己的存在。這是由中國人“自我”意識的增長所決定的。獨立是發展的成熟之道,展現二胡的技巧性,增強了二胡這門樂器的存在感。當然這未必是中國當代二胡創作與發展的唯一路徑,中國傳統文化是充足豐富的,這足以引導我們創作出符合時代的優秀作品。在追求技巧的同時,不要忽略中國傳統文化對意境的追尋,意境才是音樂的根本,才是二胡創作與表演的本源。王建民的“二胡狂想曲”探索了一條通向成功的路,不但向我們展現了高超的技巧,也向我們展現了美好的意境。在中國的當代文化情境中,二胡的創作與表演應該既根植于中國的傳統文化,又應該符合時代的特色,藝術家只有不斷實現人的“自我”突破,把握“自我”意識,才能創作出符合時代意境高遠的優秀作品。
另外,人文精神是任何一個時代進行藝術創作的思想本源,抓住它也就抓住了其根本。現當代的二胡創作與表演,以其抽象的藝術語言直達意境的巔峰,創作出了符合時代特征、具有影響力的優秀作品,這樣的創作才能做到從語言到情感、從生活到藝術、從現實到靈魂都是通透的,這是藝術家對時代的突破,對生命的突破,在物我兩忘的狀態里實現中國的人文精神,實現藝術家徹底的人性解放,這才是中國現當代二胡創作與表演中展現人文精神的根本。當下,二胡創作與表演剛踏上現代性的征程,我們期望當代的二胡創作與表演能探尋出更多適合藝術發展的途徑,創作出更多符合時代特點的優秀二胡作品。
作者:顧曉瑩單位:渭南師范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