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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隨著我國經濟發展，公共藝術作品的功能性越來越被設計師的關注，尤其是公共藝術對于市民日常行為的影響，以及對市民藝術審美品位的提升作用，成為公共藝術作品創作的重要出發點。文章通過對法國南特復興項目，日本“FARET立川”公共藝術工程項目、越后妻有“大地藝術祭”三個項目的分析，期望為深圳公共藝術現存的問題帶來新的啟示，為構建深圳模式的和諧社會提供新的思路。

【關鍵詞】公共藝術；市民；行為

深圳作為我國第一個經濟特區，30年來國民經濟總量始終保持在全國前列，是帶動沿海城市經濟發展的“火車頭”。但近幾年，隨著資源配置和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深圳逐步進入社會矛盾多發期。主要的問題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高比例的流動人口給深圳帶來治安隱患；其次，多數企業對于進城務工人員沒有進行系統、完善的城市生活秩序與規則培訓；第三，深圳市民中年輕人比例較高，其特點是個性化、私人化，強調個人空間，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深圳市民凝聚力不足。以上這些問題均影響到深圳的和諧發展。在這樣的背景下，筆者嘗試從公共藝術對市民行為的影響的角度進行分析，并為構建深圳模式的和諧住區提供新的思路。

一、城市發展需要更好的公共藝術環境

20世紀50年代，世界工業的迅速發展帶來了嚴重的環境污染。同時，一些城市因社會風氣不良而導致青少年違法和社會暴力事件接連發生，帶來一系列嚴重的治安問題。為了改善市民的生活環境，整治社會治安，相關國家開始重視城市景觀環境與市民的行為關系問題的研究。60年代美國成立了環境行為研究學會，力圖運用環境行為學、環境心理學作為人類行為動機研究的理論基礎，重點探究環境與人的外顯行為的關系和相互作用，并用來指導設計實踐。70年代，歐洲成立了國際人與環境研究會；1982年，日本也成立了“人間•環境”學會，在人與建筑環境中的多種影響因素、生活環境質量的評估等方面做了比較完善的工作。國內研究城市環境與市民行為的關系理論，相較西方國家晚了近20年，但通過近10年來的不斷努力，也正在逐漸縮短與發達國家之間的距離。1995年，中國建筑學專業指導委員會將環境心理學納入專業評估范圍之內，有力地促進了這一專業領域對學生設計思想的影響。為了進一步改善和提高住區景觀環境設計的質量，體現人文關懷，全國各地先后成立了一系列環境行為研究機構，開展構筑環境與人心理行為相關的跨學科研究活動，力求促進人居環境的持續與發展。

但是，在經濟發展的大時代背景之下，人與環境相關領域的理論研究相對于大量公共藝術實踐項目卻遲緩太多。在當下的城市建設中，公共藝術如雨后春筍一般發展迅猛，尤其對于力圖打造“設計之都”“創意之城”的深圳來講，公共藝術展覽與裝置作品此起彼伏，然而應該與之并肩前行的相關監管機制、對于市民行為影響的現狀調研數據分析卻沒有到位。不可否認，深圳城市環境中有很多優秀的公共藝術作品，但與之并存的糟粕作品也隨處可見。筆者認為，目前深圳公共藝術主要存在以下幾個主要問題：首先，過度關注形式，作品僅作為“美化樣板”存在。當經濟日益發展，城市居民的溫飽問題得到解決，精神層面的需求會陡然增加，居民的藝術審美修養需要居住社區的藝術性、宜居性，以及可參與活動的公共空間藝術環境設計共同指引。其次，由于國內環境行為學理論研究尚不成熟，深圳城市中的公共藝術作品常常流于主觀體驗和感受，忽略對居民審美提升的、潛移默化的長期規劃。第三，深圳城市公共藝術作品吸引力不強。作為移民城市，深圳的和諧發展離不開城市居民的凝聚力與向心力。居住環境的優劣對于人們心理及行為活動的影響不容忽視。面對深圳市發展中遇到的如上問題，也許法國的南特市、日本的立川市和越后地區的公共藝術實踐項目會帶來更多的啟示。

二、城市藝術發展的多種手段

（一）法國南特復興項目

法國南特市是科幻小說家儒勒•凡爾納的故鄉。20世紀下半葉，該市由于產業結構調整、城市布局改變導致了大量工業用地閑置，進而造成片區經濟活力衰退，治安狀況下滑的狀況。80年代，在可持續發展理論的指導下，南特市積極推進城市復興運動，力圖使區域社會、經濟、文化、市民居住環境全面復興，重現往日活力。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之下，當地政府積極配和，在流經市區的盧瓦爾河當中的南特島廢棄船廠中興建了以儒勒•凡爾納的科幻世界觀為主題的機械樂園，建造了一批充滿機械風格的動物形象，例如海洋世界、旋轉木馬、巨象、鷺之樹、螞蟻、機械魷魚、飛行跳蚤等。這些機械動物利用舊時代的蒸汽設備建成，具有前瞻性的科幻元素。尤其是巨象吸引著每一位到訪的游客，它可以噴水、可以發出渾厚的嚎叫。巨象平時被安置在一棟鋼鐵建筑中，擁有固定的巡游時間，每次巡游都引來人們的歡呼聲。作為南特島的標志物之一，它甚至成為游客前來南特島的最重要的理由之一。南特機械樂園徹底復興了這個小島，通過合理利用儒勒•凡爾納的科幻精神、世界頂級機械制作公司的參與、政府的充分配合，為每一位游客帶來一次機械魔力的夢幻體驗。南特的城市歷史與人文精神與這個機械主體樂園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而對于島上的居民來講，其市民榮譽感與日俱增，市民們也為自己是南特人而自豪，移居至其他城市生活的居民也紛紛重新回到了家鄉。

（二）日本“FARET立川”公共藝術工程項目

日本早期的公共藝術作品同中國20世紀90年代的公共藝術作品發展類似，多為在城市公共區域綠地、廣場、車站等位置設置單一的雕塑作品。日本在經歷過早期城市發展的高峰之后，城市化、工業化導致城市人口過密、環境污染、社會治安惡化等一系列人居環境問題。這迫使日本政府調整城市發展模式，為了提高城市公共空間環境質量，進行了大規模的公共藝術改造運動，力圖以此改變人居環境，創造視覺美感與文化內涵并存的公共空間。公共藝術作品具有功能與藝術的雙重屬性，早期的公共藝術作品往往強調后者。隨著經濟增長的放緩，公共藝術作品的實用功能與居民的行為需求特點成為日本設計師們主要考慮的問題。20世紀80年代以后，日本的公共藝術作品更多的從公共藝術作品的功能性與公眾的參與性兩方面來考慮。立川市原是美國駐日本軍事基地，公共空間開放部分狹窄，城市建筑凋敝，城市空間無趣、市民活躍程度不足。“FARET立川”公共藝術工程項目就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開展的。該項目希望借助藝術氣息營造，為本地區的居民建立一個讓心靈休憩的場所。改造后的立川公共藝術項目，強化了功能屬性，使作品不同于單一的裝置藝術，對建筑外立面、樓梯口、排氣孔、消防栓、地面等地方都進行了改造，實現了藝術審美與實用功能的高度契合。項目極大的滿足了“人”的主體意識與精神，增加了行人的駐足時間，豐富了市民的審美經驗，使工作壓力得到釋放，也逐步提高了市民的藝術修為。項目揭幕的當天，原來門可羅雀的火車站里游客成群結隊。幾年過后，立川市的城市面積增加了近一倍，相關的文化產業也伴隨著成長起來。

（三）日本越后妻有“大地藝術祭

”越后地區是日本最古老的村落之一，有著很多日本鄉村的典型問題。例如，交通落后；產業結構以農業為主；人口負增長，老齡化嚴重，青壯年勞動力外出打工，幼小教育由于招生不足而導致學校關閉；大量房屋空置，村民們完全喪失了對于家鄉本土文化的認知與自豪感等。從文化的角度講，這里是“藝術荒漠”，正是由于國際知名藝術家北川弗蘭（FramKitagawa）的介入，才徹底改變了這里的落后的狀態。北川僅僅以“為了再看到老爺爺、老奶奶的笑容”為初衷，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鄉村美化運動。當地人對大地藝術祭，由開始的強烈抵觸，到積極主動的參與到其中，尤其是老爺爺、老奶奶們為藝術家擔任義工，主動送飯送水，到如今建立了深刻的彼此互助、依賴的關系。越后地區被廢棄的、古老的農業手工技術，在藝術家的作品制作過程中被重新使用，外出打工的青年人開始回家創業，學校開啟了新的學習計劃，以藝術復興的鄉村文化大大改善了當地的經濟狀況。越后地區的公共藝術帶給居民的直接影響是提升了當地農民對本土文化的自信心與自豪感，提高了當地人的審美意識，增強了居民的活力與生活樂趣，同時帶動了當地酒店、餐飲、旅游紀念品等相關行業的大幅發展，并提供了大量就業職位。

結語

美籍德國社會心理學家庫爾特•列文（KurtLewin）提出了著名的人類行為公式，即人的行為是人的需要和環境兩個變量的函數。此公式表明，人的行為受客觀環境的影響，是對外在環境刺激作出的反應，客觀環境可能支持行為，也可能阻礙行為。此外，人的需要得到滿足以后，便構成了新的環境，又會對人產生新的刺激作用。環境、行為和需要的共同作用再進一步推動環境的改變，推動環境活動的發展，這就是人類環境行為的基本模式。從如上的國外公共藝術實踐案例可以分析出，公共藝術擁有藝術與功能的雙重屬性，其功能性會對市民的行為產生直接影響。例如，提升審美價值取向、獲得良好修為、感受生活的美好、獲得精神的愉悅、增加城市以及社區的凝聚力、增加區域歸屬感以及自豪感、促進和諧社區的構建、極大提升了城市安全指數等。和諧居住環境是構建和諧社會的基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筆者結合國外成功案例，對公共藝術對于居民行為的影響有了更深入的思考與探索，以期為構建深圳模式的和諧社區開拓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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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驤群 單位：深圳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