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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科學的邏輯

前言:想要寫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嗎?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5篇人文科學的邏輯范文,相信會為您的寫作帶來幫助,發現更多的寫作思路和靈感。

人文科學的邏輯

人文科學的邏輯范文第1篇

關鍵詞:自然科學;人文精神缺失;對策

科技產生的負效應已成為擺在現代人面前的不爭事實,但以往我們關注的焦點主要集中在物質層面,如環境惡化、生態失衡等。隨著科技的發展以及科技對人類生活無處不在的影響,科技對人文文化和人類精神層面產生的負效應――人文精神的缺失也慢慢顯現出來,逐漸成為困擾現代人的又一嚴重問題。與技術應用對社會物質層面產生的負效應不同,這種負面影響是隱性的、難以為人們所察覺的,但卻能夠直接危害到人類生存的精神狀況,其嚴重程度遠勝于前者,也更應當引起我們的注意。

以尊重人的尊嚴、維護人的權力、實現人的價值為內容和目的人文精神承載了人的本性需要,體征了人類對人的發展、對目的、價值和意義等問題的思考,是人精神生活的核心和靈魂,更是人類生存和發展的精神支撐和不斷推進社會向更高層次邁進的原動力。廣義而言,科技和科學精神都是人文精神的一個重要內容,然而,由于種種原因,科技的發展不僅沒有推進現代社會的人文文化的建設和人文精神的傳播,反而在人類文化系統和精神狀態等不同層面上都誘發了人文精神缺失的狀況。

一、科學誘發的人文精神缺失的表現

(一)人文科學的異化,讓人們逐漸忽視了人類及其社會所獨具的主體性向度,成為“單向度的人”

人文科學是人文精神的集中體現和傳播載體,它以人豐富的感性世界、心理活動、以及行為活動的價值追求為研究對象,以研究者發散的感性思維和豐富的實踐經驗作為研究方法。但近年來人文科學方法論對自然科學方法論和治學理念的借鑒與改革,使得一種過于強調人的唯理性、忽視人文科學特殊性的研究傾向和思維方式在不斷地滋生和蔓延。這種對人和社會的獨特性與歷史性等人類所獨具的主體性向度的忽視,使得人文科學的研究偏離其初衷,也使得社會大眾考慮問題的立場和角度也逐漸地從多元化轉向單一化,以至于“把世界看作是一個被剝奪任何歷史含義的唯理系統,把現象所有可變的以外的非本質的性質一概抹殺掉。”人文科學的這種異化不僅嚴重危害了人類文化系統的正常運行,更導致了和人文精神的喪失,使得人文科學其解放人的力量逐漸被抹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奴役人的力量傾向。正如有的學者所說:“一旦這些古典科學簡化論的、抽象化與數學性的方法運用到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那么人類的幸福將變成為表面有利,骨子里卻是大害的事。”

(二)人類生存的精神狀態堪憂

科技的高度發達對社會生產力的巨大推動,使得當今社會的物質生活要比以前任何時期都優越。然而,令人不解的是,現代人在精神上出現的問題卻層出不窮。世界衛生組織在2003年世界衛生日致辭中說:“當今世界有4億人患有精神或神經疾患,或與藥物濫用等相關的社會心理問題的折磨。”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已成為困擾現代人生存境況的嚴重威脅。有很大一部分人,他們常常會產生一種無所適從的茫然感,找不到生活的真正意義,也不確定人生的目標和價值應該是什么,生活時常出于空虛和迷茫的狀態。這些都是人文精神缺失的直接表現。

從以上科學對社會文化系統和人們精神層面產生的種種影響我們可以看到,科學的發展雖然為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推動了社會的飛速發展,但并沒有像人們所期望的那樣,給人類的精神生活帶來充分的自由和解放,反而造成了一種科學技術變遷與人性變遷二律背反的狀況。

二、科學誘發的人文精神缺失的原因分析

(一)自然科學研究理念和方法對人文科學的不當介入造成了人文精神的缺失

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是人類文化系統中的兩大類別,兩者在研究對象和方法上都有諸多區別。然而,隨著自然科學的成功,人們也逐漸相信在人類社會和心理世界中,存在著與自然界一致的規律和機制,并開始了試圖運用還原論和簡單性的信念,假定―觀察、歸納―演繹與驗證等自然科學的研究方法和邏輯語言推動人文科學發展的歷程。著名科學史家丹皮爾寫道:“人類與其周圍的世界,一樣服從相同的物理定律與過程,不能與世界分開來考慮,而觀察、歸納、演繹與實驗的科學方法,不但可應用于純科學原來的題材,而且在人類思想與行動的各種不同領域里差不多都可應用。”的確,人文社會科學能有今天的成就,是與現代科學對其研究視域的拓寬、研究方法的改善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的。但是,在這個吸收借鑒的過程中,一種妄圖以理性思維取代感性經驗、用自然科學的邏輯和語言統一兩種科學的“科學統一運動”也在興起。這種運動缺乏對人文學科研究對象差異性和豐富性、治學原則特殊性的考慮,簡單地主張人文學科也應該保持“價值中立”,將人學、宗教學、文學、藝術等這些無論在研究對象還是研究方法上與自然科學都迥然不同的人文學科僵硬地套用自然科學研究的理念和方法,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人文科學的低迷狀態,一度本末倒置地成為自然科學的附庸品,造精神的缺失。

(二)科學對人類思想的鉗制和由科技造就的生活方式造成的人文精神缺失

當然,科技并非誘發當今人類精神疾病肆虐的必然原因,但科學對人類思想自由的鉗制、科學對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卻與之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首先,對科學的頂禮膜拜,鉗制了人們的思想自由。科學有著讓人信賴的研究依據和現實成就,僅作為一種實踐活動和人類建制的她得到了超越其應有的地位和作用的過度膨脹,有一種幾乎可以與真理劃上等號的傾向。現代社會對科學成果這種缺乏懷疑精神的盲目崇拜,使之變相地成為了現代社會一種新的“宗教”。如果科學規則和某些經驗發生爭議,那么科學規則將被認為是優先的。敢說不相信自然規律和科學成果的人,一定會被認為是瘋子。這種對科技的絕對信賴和盲目崇拜,在很大程度上鉗制了人類的思想,扼殺了人們的思想自由,造成了人文精神的缺失,十分不利于人類精神生活的充分展開。其次,科學造就的人類的生存方式造成了人文精神的缺失,讓現代人的精神生活更加蒼白。現代社會的工作方式非常重視勞動者自然科學知識的獲得和專業能力的掌握。這讓現代教育也更加偏向于對數理化知識的傳授而輕視對人文精神的教導。在新的社會物質產生條件下的生存條件對人的存在的思考、對價值的追求要求被弱化了,理想、自由和精神境界的追求反而成為了生活主旋律的附屬品,人文精神開始被忘卻、人生的信仰開始模糊。作為個體的人缺少對人的現實“存在”的思考,難以領會到人的價值、人的生存意義和生活目標,缺乏真正有力的信念來支撐人生的終極追求,這些都造成了人文精神的衰落,人們對自身生存意義的困惑和懷疑。科學無法借理性的手段提供個人和社會生存的意義,可以說,我們這個無神的社會不知道其生存的理由,亦不知道為何以這種樣式生存。

三、應對“人文精神缺失”的措施

(一)正確對待和利用自然科學研究方法和語言,振興人文科學

人文科學的振興是普及人文精神的最佳條件和重要途徑。這要求人文科學必須擺脫科學主義對人文科學的種種糾纏,以正確的姿態和獨立的地位對待自然科學的理念和方法,重新尋找到適合自身發展的新途徑。首先,應當充分肯定自然科學使得人文領域的研究走上了“科學”之路。雖然人文現象及其本質具有內涵豐富性、功能復雜性、結構系統性、價值多樣性等特點、研究方法多依賴于研究者的感性思維和主體經驗,研究結果也不夠確鑿,但這都不足以否認人文現象的可認識性和人文科學工作的科學性。相反,自然科學在各方面的支持,是人文社會科學能夠發展到今天的重要條件。但是,那種拋開人文科學在研究對象和方法上與自然科學的區別而過分妄圖統一所有學科的做法,卻會阻礙人文科學的進一步發展,不利于人文精神的弘揚。因此,人文科學的研究應避免過分崇尚和依賴自然科學的語言邏輯和定量研究方法,根據學科特性和研究對象的情況來變更具體的思路和方法,運用理性思維與感性經驗相結合、定量統計與定性分析接軌等多種研究手段,實現多層次、多方位地得出與對象相符度高的結論。明知人文現象的特殊性和復雜性卻要按照自然規律的一般性和簡單性來對待它,就會取消人文科學的科學性和可能性。只有正視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對象的復雜性和研究方法的特殊性,恰到好處地利用自然科學的理念、方法和言語完善自身地研究體系,防止教條化應用、簡單化對待的盲目做法,改善人文科學的現有地位,才能實現人文科學和人文精神的全面復興。

(二)弘揚人文精神

人文精神是一種普遍的人類自我關懷,是整個人類文化所體現的最根本的精神,是全面發展的人的最根本、最主要的標志。以對人存在的意義和人生的價值的思考為內核、實現人與自然、個體與社會的和平共處、和諧發展為終極目標的人文精神,能夠在人們處理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個人追求與社會需要等人生的一系列基本思考時,提供一種理性的來源、合理的依據和堅強的后盾,使人們清楚地意識到,什么才是人生真正的價值所在,并以一種崇高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賦予個體以生命意義,幫助其發掘和確立理想的生存態度和人生目標,避免“在毫無價值的狀態中生存”,從而實現人的追求與社會發展的和諧與平衡。審視自然科學對人類文化層面、精神世界的諸多負面效應,無一不是因人文精神的缺失引發的。因此,弘揚人文精神,喚醒人們對生活意義的思考和對生存狀態的關注,引導人們發掘人生的精神支柱和真正的樂趣,實現人的真正解放,才是預防和解決現代人精神困惑難題的有效途徑。

(三)實現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的融合

單純科學技術或單純人文情懷,都不足以解決人類面對的社會內部以及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種種危機。只有實現人文精神與科學精神的消解與融合,才有可能使人類現在面臨的種種困境得到圓滿地解決。兩者缺一不可、相得益彰。自然科學、科學精神,有助于人文科學更充分、更全面地發現社會世界和人文領域的知識和奧秘,更好地把握和創造符合人類未來發展的文化成果;而人文科學、人文精神,能夠使科學技術的發展更符合人類的總體利益,建立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之間的和諧關系。正如愛因斯坦告誡科技工作者的:“我們只懂得應用科技本身是不夠的,關心人本身應當始終成為一切技術上奮斗的主要目標,以保證我們的科學思想的成果造福于人類而不至造成禍害。”唯有實現科學精神同人文精神的融合統一、相互滲透,以一種具有科學意識的人文精神和充滿人文關懷的科學精神指導科學的發展和文明的演進,才能為人類的全面發展開拓更廣闊的前景。總而言之,正確認識科學活動的性質和作用,在推崇科學精神的同時,注重人文精神的培養和提高,讓科學重新回到為人類服務、為人類的長遠發展謀利的角色上,把對科學的盲目崇拜轉化為對生存意義的反思和對人文精神的弘揚上去,實現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的融合,只有這樣,人類社會才能以一種全新的姿態邁向更加輝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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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張學廣.科學主義、人文主義的演進與生存危機.社會科學,2007(1).

人文科學的邏輯范文第2篇

【論文摘要】對于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具有直接指導作用的社會科學方法論,既不同于傳統社會科學方法論,也不同于作為一般哲學方法論的歷史唯物主義,它是在積極揚棄傳統社會科學方法論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以歷史唯物主義社會歷史觀(其核心是具體的社會實踐觀)為基礎,通過融合傳統社會科學方法論中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建構而成的。

作為總體上最為科學、最為完備的歷史唯物主義哲學方法論在19世紀中期已由馬克思、恩格斯所創立,而具體的社會科學方法論則至今尚未被系統地建構起來。盡管造成這一情況的原因很多,但長期以來人們對于社會科學方法論的看法所存在的嚴重偏差無疑是主要原因。人們習慣認為,既然歷史唯物主義是人類歷史上研究社會歷史最為科學、最為完備的方法論,那么就沒有必要研究和建構所謂的社會科學方法論。誠然,歷史唯物主義是迄今以來人類認識和研究社會最為科學、最為完備的方法論,但它只是一種一般的哲學方法論,而不是具體的社會科學方法論。社會科學方法論作為一種具體的方法論,不同于歷史唯物主義這一一般的哲學方法論,它是在歷史唯物主義的社會歷史觀的基礎上形成的,對于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具有直接的指導意義。歷史唯物主義和社會科學方法論之問是一種一般和個別、指導和被指導的關系。歷史唯物主義是社會科學方法論的基礎,它為社會科學方法論提供一般的方法論指導,而社會科學方法論是歷史唯物主義在社會科學研究領域的具體化。歷史唯物主義和社會科學方法論是處于不同層次的兩種方法論,它們對于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都具有指導作用,但歷史唯物主義對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只具有總體而間接的指導作用,而社會科學方法論對于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則具有直接指導作用。社會科學方法論是聯結歷史唯物主義和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的中間環節和橋梁,因而認為歷史唯物主義可以取代的具體的社會科學方法論來直接指導具體的社會科學研究的看法是偏頗的。為了進一步推動社會科學研究的發展、豐富歷史唯物主義,很有必要建構社會科學方法論這一具體的社會科學方法論。筆者認為,建構社會科學方法論可從以下兩個方面人手。

一、積極揚棄傳統社會科學方法論的研究成果

隨著作為學科意義上的社會科學在19世紀中期的正式形成,社會科學方法論的研究也系統而全面地展開。在100多年的社會科學方法論研究中,產生了大量的積極成果,主要包括以孔德、斯賓塞、迪爾凱姆、韋伯、溫奇、吉登斯等為代表的眾多社會科學家系統創建的兩對相互對立的社會科學方法論,包括人文科學方法論(理解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實證方法論)、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以及對它們所做的種種有益的綜合研究。就建構社會科學方法論而言,后一種研究的積極成果意義更大,因為社會科學方法論就是一種綜合的社會科學方法論,而在社會科學方法論研究史上,韋伯、溫奇、吉登斯等社會科學家試圖將相互對立的社會科學方法論綜合起來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則是建構社會科學方法論的直接的理論前提。

盡管韋伯將人文科學方法論(理解方法論)作為其社會學研究的方法論,但他也試圖同時綜合自然科學方法論(實證方法論)作為其人文科學方法論的補充。韋伯在《經濟與社會》中提出的社會學定義就體現了他試圖綜合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的傾向。他說:“社會學……應該稱之為一門想解釋性地理解社會行為,并且通過這種辦法在社會行為的過程和影響上說明其原因的科學。”簡言之,社會學或理解社會學就是一門對社會行為進行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的科學。也就是說,理解社會學除了對社會行為進行解釋性理解之外,還要對社會行為進行因果性說明,即將對社會行為的解釋性理解通過與具體的事件進程相比較而證實主觀的理解。因為在韋伯看來,社會行為需要理解,但僅有理解還不夠。因為無論理解有多高的明確性,它終究是一種主觀形式,只能作為一種特定的假設。因此,理解社會學就是要將解釋性理解與因果性說明相結合。很顯然,韋伯將理解社會學的方法論視為解釋性理解與因果性說明的結合,其中,解釋性理解就是一種人文科學的方法論,而因果性說明則是一種自然科學方法論。因此,理解社會學的方法論就是一種由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相結合的方法論。

溫奇對于韋伯的這種綜合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開展社會學研究的嘗試給予了充分肯定,并進一步在其名著《社會科學的觀念及其與哲學的關系》中集中探討了韋伯有關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之間的關系,即“獲得對一個行為的意義的‘闡釋性理解’,與提供了導致這個行為及其后果的因果性說明之間的關系。”然而.溫奇對韋伯綜合解釋性理解與因果性說明的“統計學方案”,即“理解是一種在邏輯上不完全的東西,它需要另一種不同的方法來補充,即統計學的收集方法”f31(P123)是持否定態度的。在溫奇看來,“如果一種給定的闡釋是錯的,那么統計學——盡管能指出它是錯的——也決不像韋伯所說的那樣是評判社會學闡釋之有效性的決定性的、終極的法庭。這時需要的是一種更好的闡釋,而不是在類型上不同的東西。”網(P123)盡管如此,溫奇仍然沿著韋伯的思路,嘗試將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綜合起來,只不過他不像韋伯那樣僅僅局限于以方法論來談方法論,而是上升到哲學高度,以后期維特根斯坦的語言哲學為基礎探討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相互綜合的方案。

首先,他將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做了“內”和“外”的區分。認為自然科學的實證方法論是一種外部觀察的方法論,而人文科學的理解方法論則是一種內部的方法論,因而理解必須在內部關系中進行。其次,論述了說明和理解之間的緊密關系。認為理解是說明的目標和成功的說明的最終產物,但不能認為理解只有在已經存在說明的地方才存在,“除非存在某種不是說明的結果的理解的形式,否則說明之類的東西就是不可能的。說明之所以被稱之為說明,僅當存在著,或至少被認為存在著理解中的缺陷,而這樣的標準只能是我們已經擁有的理解。進而,我們已經擁有的理解是表達在概念中的,而概念構成了我們所關心的題材的形式。另一方面,這些概念也表達了應用它們的人的某些方面的生活特征。”總之,盡管溫奇主張社會科學方法論的“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之間是緊密聯系的,即社會科學研究既要“說明”(explanation)又要“理解”(understanding),但是“溫奇的此種‘說明’和‘理解’的結合仍然強調因果說明(邏輯)空間與理解(理由邏輯)空間之間存在邊界,因此,在關于因果空間與理由邏輯空間之間關系的辨析上仍然晦暗不明。”

吉登斯在《社會學方法的新規則——一種對解釋社會學的建設性批判》中,立足于解釋學立場也嘗試綜合人文科學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以及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來開展社會學研究。吉登斯同意溫奇對韋伯的質疑,即認為韋伯“錯誤地假定人類行為的解釋可以采取一種邏輯上與自然科學特征相同的因果關系形式(如果不是在內容上)”,并進一步以他稱之為“能動者因果關系”的理論探討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之間的關系。他說:“因果關系并非以永恒聯系的‘規律’為前提(如果有這種情況的話,肯定是相反的),而是以①因果間的必然聯系,和②因果效力的觀念為前提。行動是由能動者對他或她的意圖的反思性監控所引發,這種意圖不僅與需要有關,而且與對‘外部’世界的需要的評價有關,這為本研究的必要性提供了一個行動者自由的充足解釋;我并不因此以自由反對因果關系,但更愿以‘能動者因果關系’反對‘事件因果關系’。由此,在社會科學中,‘決定論’涉及任何將人類行動完全還原為‘事件因果關系’的理論方案。”很顯然,在解釋性理解與因果性說明之間關系的看法上,吉登斯不同于溫奇,因為在他看來,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之間是無邊界的。

吉登斯又通過建構“結構二重性”理論來綜合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吉登斯在《社會的構成》中認為,“結構二重性”(duality ofstructure)指的是“結構同時作為自身反復組織起來的行為的中介與結果;社會系統的結構性特征并不外在于行為,而是反復不斷地卷入行為的生產與再生產。”因而“在結構二重性觀點看來,社會系統的結構性特征對于它們反復組織起來的實踐來說,既是后者的中介,又是它的結果。

相對個人而言,結構并不是什么‘外在之物’:從某種特定的意義上來說,結構作為記憶痕跡,具體體現在各種社會實踐中,‘內在于’人的活動,而不像涂爾干所說的是‘外在’的。不應將結構等同于制約。相反,結構總是同時具有制約性與使動性。這一點當然不妨礙社會系統的結構化特征在時空向度上延伸開去,超出任何個體行為者的控制范圍。它也不排除以下可能性,即行為者自己有關社會系統的理論會使這些系統物化,而這些社會系統的反復構成卻正是得益于這些行為者自身的活動。”很顯然,吉登斯將“行動者和結構”這一“二元論”化為“二重性”,嘗試在具有反思性和連續性的社會實踐的具體過程中解決社會科學方法論綜合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認為個人與社會之間的對立在社會科學研究中可以具體化為“個人行為的自主性或能動性與社會結構的制約性”之間的對立。這一具體的對立關系在吉登斯的“結構二重性”理論中得到了統一,其統一基礎就是循環往復的社會實踐的具體過程。

韋伯、溫奇以及吉登斯試圖綜合人文科學方法論(理解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實證方法論)以及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來開展社會學或社會科學研究。韋伯強調綜合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來開展社會學研究,但他認為因果性說明只是解釋性理解的一種有益的補充,因為他所主張的社會科學方法論本質上還是一種人文科學方法論。溫奇從后期維特根斯坦語言哲學出發深刻闡釋了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之間的關系,但在他看來,解釋性理解和因果性說明之間還是有邊界的。溫奇的不足之處在于他沒有找到綜合這兩種相互對立的方法論的現實基礎。吉登斯從人文科學方法論(理解方法論)立場出發來綜合或統一兩種相互對立的社會科學方法論,并最終將它們的綜合或統一建立在循環往復的社會實踐基礎上,但他仍然在方法論的漩渦里打轉。總體而言,他們的努力都加深了人們對于人文科學的理解方法論和自然科學的實證方法論之間關系的理解以及綜合它們的基礎的理解。這無疑為社會科學方法論的建構提供了直接的理論前提。

二、基于唯物史觀融合傳統社會科學方法論

一般說來,有什么樣的世界觀或哲學觀,就有什么樣的方法論,世界觀或哲學觀和方法論是一致的。人們對于社會所形成的理論化、系統化的觀點就是所謂的社會哲學,以這一社會哲學指導去觀察、研究、分析和處理各種社會現象就是所謂研究社會的方法論,即社會科學方法論。因此,社會科學方法論是以社會哲學為基礎的。傳統的社會科學方法論主要包括兩對相互對立的科學方法論,即人文科學方法論(理解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實證方法論)與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它們分別以兩對對立的社會哲學為基礎。首先,人文科學方法論(理解方法論)和自然科學方法論(實證方法論)以“社會獨特論”和“社會類似論”的社會哲學為基礎。“社會獨特論”認為社會雖然是自然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但社會一旦產生就具有其自身的獨特性,從而與自然區別開來。社會的獨特性在于,它是一種人文或文化現象,是人的主觀活動的結果。因此,在“社會獨特論”看來,既然社會是一種不同于自然現象的獨特的人文或文化現象。那么不應照搬在研究自然現象時十分有效的自然科學方法(實證的方法),而應運用人文科學方法(理解的方法)來研究這種獨特的社會現象。“社會類似論”認為社會是自然長期發展的產物,又是自然的~部分,社會是一種“類自然現象”,具有類似于自然的客觀特點和規律。因此,在“社會類似論”看來,既然社會是一種與自然相類似的現象,那么在研究自然現象時十分有效的自然科學方法(即實證的方法)對于研究社會現象也應是十分有效的。其次,“方法論個人主義”和“方法論整體主義”以社會唯名論和社會唯實論社會哲學為基礎。社會唯名論認為個人對社會具有先在性,個人是先于社會的,社會是由個人組成的,離開個人及其行為,社會團體和社會活動便不復存在,社會或集體僅是“個人的聚集”。因此,從社會唯名論出發開展社會現象研究,必然導致“方法論個人主義”,即認為只有從個人行為角度,以個人為分析基點,才能對于社會現象做出合理的解釋。社會唯實論認為盡管個人是社會的主體,個人生活形成社會,但社會不是“個人的聚集”,而是“自成一類”的,它一旦形成便會產生新的特征,這些特征反過來塑造個人意識與個人行為。因而社會并不源于個人選擇,相反,個人選擇假定了社會的先在。因此,從社會唯實論出發開展社會現象研究,必然導致“方法論整體主義”,即認為只有從社會環境角度,以群體、制度和社會為5J-"析基點,才能對社會現象做出合理的解釋。然而,無論是“社會獨特論”、“社會類似論”,還是“社會唯名論”、“社會唯實論”,它們都是對現實社會生活的一種片面認識,因而都是一種片面的社會哲學。“社會獨特論”只看到了社會不同于自然的獨特性,即社會的個人性、主觀性、精神性,而忽視了社會與自然的類似性、社會的整體性、客觀性、自然性。以這種片面的社會哲學為基礎的社會科學方法論注重人文科學方法論而忽視自然科學方法論。與之相反,“社會類似論”則看到了社會與自然的類似性、社會的整體性、客觀性、自然性,而忽視了社會的個人性、主觀性、精神性。以這種片面的社會哲學為基礎的社會科學方法論注重自然科學方法論而忽視人文科學方法論。“社會唯名論”只看到了社會中的個人及其主觀性、精神性,而忽視了社會及其客觀性、物質性、整體性。以這種片面的社會哲學為基礎的社會科學方法論注重“方法論個人主義”而忽視“方法論整體主義”。“社會唯實論”則看到了社會及其客觀性、整體性、物質性,而忽視了社會由以構成的個人及其主觀性、精神性。以這種片面的社會哲學為基礎的社會科學方法論注重“方法論整體主義”而忽視“方法論個人主義”。

人文科學的邏輯范文第3篇

關鍵詞:《科學基礎方法論》 方法論 比較 書評

中圖分類號:B0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791(2012)09(a)-0202-01

近年來,國內在方法論方面的研究困境,依然和七年前北京師范大學劉嘯霆教授所指出的情況相似。20世紀80年代國內的方法論熱,主要是討論科學認識方法論;當時的科學認識方法論著作,也不是從科學活動的實際出發,而是按哲學方法來劃分。因為當時的科學觀把科學認識論化,忽視了作為一種社會現象的科學所包含的豐富內容,而認為科學只是一種知識;當時的哲學觀(知識觀)則往往把科學知識與哲學知識混為一談,認為科學是分門別類的知識,而哲學則是知識的總括,進而混淆了哲學方法與科學方法的界限;當時的方法論也僅限于思維方法,而不認為是實踐方法或活動方法。進入90年代,哲學認識論讓位于價值論,“真理與方法”向“真理”傾斜,人們開始更多地關注實際問題而從分析轉向“面對實事本身”,那些本來似乎有一定操作性的方法論,因與實際并無多大關系而遭廢棄;同時,科學認識論也讓位于科學價值論,學術支點開始下移,一些具有方法論特點、富有方法論探索潛力的交叉學科紛紛興起。[1]20世紀后期,科學研究的重點發生從哲學到社會學的轉向,崛起社會學也引發了方法的革命。但是,相關的方法論研究卻缺乏對新出現的各種方法的系統整理,新世紀就科學的人文社會性研究則強烈表現出整合的趨勢,需要從新的層次和視角出發,重建新的、具有復雜性的科學方法論范式。“這是目前方法論研究所必須面對的歷史真實。”

《科學基礎方法論》就是循著這樣的學術慣性,在復旦大學陳其榮教授1996年10月主持申報并獲批準的“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九五’規劃基金項目”《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比較研究》課題的基礎上,由廈門大學曹志平教授主筆而成。

科學基礎方法論,揭示的是隱藏在自然科學、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這三大基本科學類型的活動中,共同表征人類科學最基本特性的思維方式、研究方法及其實現機制。它既不同于自然科學方法論,也不同于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但又構成它們最基本的部分,并使科學成其為科學。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的比較研究,無疑屬于科學基礎方法論研究,既填補科學方法論理論研究的空白,在對比分析中,把握人類科學方法的基本特質,揭示人類科學認識的基礎或者基本方法論,為在認識論和本體論上克服科學主義和人文主義的對立提供方法論依據;又通過科學基礎方法論的探索,促進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的發展,實現自然科學、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的相互滲透、協調發展。出于這種建設性的目的,作者提出并探索科學的基礎方法論,力圖在把握人類科學的基本認識特征的基礎上,揭示科學的基本方法和基本方法論屬性(即書中所說的基礎方法論),闡述科學思維方式的基本內容,說明包含人文科學在內的科學發生、發展的基本的方法論機制,而不是全面地展開自然科學、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方法論的差異性的一切方面。[2]

難能可貴的是,該書不是空談,而是具有示范意義地,在科學基礎方法論的探索中,堅持了作者認為是“以往的研究表現出這樣或那樣不足的根源”的兩個基本的方法論原則。

(1)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的比較研究,是一個屬于交叉學科或跨學科研究的范疇,面臨選擇論證的立足點的問題:要求超越各自的領域和方法論,既不應該從自然科學(特別是精密科學)方法論出發,像實證主義那樣論證它對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統攝;也不應該從傳統的人文主義或“人文學科”方法論出發,像浪漫主義那樣為自己辯護,而排斥科學(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方法的滲透和運用。但實質上,要避免這兩種傾向是非常困難的。作者認識到,“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的比較研究,本身就存在一個(該書提出的)認識主導觀念的‘非中心化’問題,研究者不應該從這種或那種主導觀念出發,而是要面對人類科學發展的歷史和現實實踐,像科學的歷史主義那樣,強調對科學的歷史分析與哲學的方法論研究的有機結合。”

(2)方法論的矛盾要在認識論層次展開,上升到本體論層次才能得到解決;同樣,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的比較研究,也不僅僅是方法論問題,而是一個涉及方法論、認識論、本體論的課題,它本質地需要一個方法論、認識論、本體論辯證統一的認識論平臺。但過去的一些研究,實質上只以實證主義認識論為平臺,在科學上,完全沒有看到現代自然科學,特別是量子力學對經典認識圖景的革命性變革,沒有看到現代生命科學的崛起和系統論思維方式對自然科學認識論的意義;在哲學上,沒有看到后實證主義科學哲學,和科學歷史主義、科學知識社會學、解釋學對邏輯實證主義的批判和發展。因此,作者提出: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方法論比較研究,需要分析、把握人類科學的最新發展及時代精神,吸收現代哲學發展的最新成果;脫離了現代科學的發展,就不能恰當地把握科學思維方式的發展脈絡,不能正確地抽象人類科學的基礎方法論,也不能正確地討論自然科學思維方式、研究方法與人文、社會科學的思維方式、研究方法的連續性和間斷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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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科學的邏輯范文第4篇

當人文科學和文學意義處于僵化意識形態和日常生活倫理遮蔽之中時,人們開始重新詢問藝術本體存在的意義,而要抵達藝術本體意義的深層,則必須具有全新的方法。新的科學方法論不僅可以通過科學的名義使僵化意識和保守心態無可責難,而且可以追蹤世界最新的思維方法--盡管是自然科學方法。這樣,中國學術史上就前所未有地出現了用自然科學方法全面而整體性地進入人文研究領域的現象,并持續了相當的時間。這一學術史的新現象值得學界認真審理。

一新方法論的引入與人文科學視野拓展

80年代"主體性"問題成為一個歧義迭出的文化熱點,無論是哲學界的"主體性"還是文論界關于"主體論"的闡釋和啟蒙思想的重新塑造,關于人自身理想化和烏托邦的反思,以及對中國文化走向世界的主體精神的超級想象,都使主體性問題獲得了空前凸顯。美學界李澤厚的"積淀說",文論界劉再復的"人物性格二重組合論",文藝界的"對人性的呼喚",對主體精神覺醒的痛苦記憶以及自我心靈蘇生的張揚,均使主體性問題引起整個社會的空前關注。當然,由于理論準備的不足,也出現了前現代與現代之間的某種理論的雜糅性。

80年代第一年,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了中國哲學史討論會特刊《中國哲學史方法論討論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對中國學界思想解放具有重要的意義。這是新思想出現的信號,即對新方法論的要求成為打開人文社會科學新思維和新角度的重要尺度。人們越來越明晰地意識到,方法論與本體論具有價值同一性。本體是方法的本源,方法是通達本體的中介。一定的本體論或世界觀原則在認識實踐過程中的運用表現為方法。方法論是有關這些方法的理論。沒有和本體論相脫離、相分裂的孤立的方法論;也沒有不具備方法論意義的純粹的世界觀或本體論。于是,方法論作為本體論研究的前奏出現在中國人文科學界。其后,幾部重要的科學方法論的著作的陸續出版,對中國學界思想解放運動有重要的借鑒和提升作用。這些著作有:《哲學研究》編輯部編《科學方法論》,(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81)陶文樓著《辯證邏輯的思維方法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陳衡編著《科學研究的方法論》,(北京:科學出版社,1982),魏宏森著《系統科學方法論導論》,(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趙壁如主編《現代心理學的方法論和歷史發展中的一些問題:心理學中的哲學問題譯文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張岱年著《中國哲學史方法論發凡》,(北京:中華書局,1983)。尤其是張岱年先生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發凡》,更是在學界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1985年被稱為方法論年,這一年由"舊三論"即信息論、控制論、系統論等到達"新三論"即協同論、耗散結構論等,進一步從自然科學的方法向人文科學的方法延展。但是,以科學方法論作為人文科學方法論的弊端很多,其有效性被人們一再質疑--盡管也有在魯迅《阿Q正傳》研究方面用系統論比較成功的例子。在我看來,科學方法論在對藝術本質的思考產生強大沖擊力的同時,人們所用一套科學圖解式的范疇大談文學藝術:信息、反饋、系統、耗散等仍然顯得力不從心,甚至望文生義地誤讀科學方法論亦不在少數。當科學方法論熱潮消退之后,人文理性、藝術本質、文學史的本源是什么的問題仍堅若磐石。當然,這不能怪科學方法論的無能,實在是它因越界而無法解答。科學并非萬能,它也有自身不可超越的界限,正是這界限揭示出科學不是藝術,藝術世界既不想又不能變成科學世界。科學方法論可以在某些局部打開一個文藝分析新的角度,但它的觸角無法伸進文藝本體之中,藝術必須找到自己獨特的思的源頭和存在方式。

于是,西方的現代人文科學方法論--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榮格神話原型法,現象學方法,解釋學方法,西方方法,女權主義方法,結構主義方法等都共時態地涌進了學界。人們在最初接受譯著譯文后,很快做出了思想性反應,并誕生了一批較有厚度的研究著作。這些著作在當時的歷史語境中,對文藝理論產生了積極的啟蒙思路的作用。尤其是江西省文聯文藝理論研究室編的三部方法論的著作,在學界引起了重要的反響。如:江西省文聯文藝理論研究室編《文學研究新方法論》,(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5),江西省文聯文藝理論研究室編《外國現代文藝批評方法論》,(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5),江西省文聯文藝理論研究室編《文藝研究新方法論文集》,(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5)。同時,張卓民、康榮平編著《系統方法》,(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85),《文藝理論研究》編輯部編選《美學文藝學方法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85),《文藝理論研究》編輯部選編《新方法論與文學探索》,(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85),也有推波助瀾的作用。人文研究者運用這些新方法,分析解剖作品的內在要素,揭示中國人的心理結構,呈現文學作品的深層無意識,挖掘意識形態的權力運作模式,新闡釋層面和新研究角度出現了,"思維空間"獲得新的高度,"價值維度"得到重新觀照,"主體精神"亦有了相當的發展。

1986年以降,心理學、人類學、符號學方法滲入文藝研究方法中,在文藝時究領域出現了諸如整體、要素、層次、結構、功能、敘事、范式等新概念和新范疇。藝術方法論也從摹仿論、功用論、表現論向形式論轉化。文學研究方法告別了作為實現反映目的的方式和狹窄的專業領域,在新世紀中喚醒了新的方法論意識,開始以一種更清醒更自覺的姿態尋找方法系統的建立。理論批評家爭先恐后創造新概念使用新方法,擴大文學研究的話語領域,從而誕生了一個個新的批評流派,跨入了文藝研究方法變革的時代。這時期,出版了多種關于文藝理論和其他學科方法論的著作:(英)拉卡托斯(Lakatos,I.)著《科學研究綱領方法論》蘭征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6),傅修延,夏漢寧編著《文學批評方法論基礎》,(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潘宇鵬著《辯證邏輯與科學方法論》,(西安:西安交通大學出版社,1987),王春元、錢中文主編《文學理論方法論研究》,(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87),《文藝理論研究》編輯部編選《美學文藝學方法論·續集》,(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87),趙吉惠著《歷史學方法論》,(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陶承德主編《現代科學方法論》,(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7),中國人民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編《文藝學方法論講演集》,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7),張余金編《科學方法論》,(北京:勞動人事出版社,1988),劉蔚華主編《方法論辭典》,(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88),(法)迪爾凱姆(E.Durkheim)著《社會學研究方法論》,胡偉譯,(北京:華夏出版社,1988),(美)威爾遜(Wilson,E.B.)著《科學研究方法論》,石大中等譯,(上海: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1988),孫小禮著《科學方法論史綱》,(北京:北京出版社,1988),孫世雄著《科學方法論的理論和歷史》,(北京:科學出版社,1989),王鴻鈞、孫宏安著《中國古代數學思想方法》,(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89),曾玉書等主編《社會科學方法論》,(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89),(法)戈德曼(Goldman,L.)著《文學社會學方法論》,段毅、牛宏寶譯,(北京:工人出版社,1989)。可以見到,當代文論研究者從各自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領域對藝術進行了多層次多維度的研究,借用現代哲學方法、心理學方法、原型方法、語言學方法、人類學方法、符號學方法研究文論和文學史現象,學界出現了新觀念層出不窮,不斷翻新的局面。

值得注意的是,透過方法翻新的表層,其深層正表露出這樣的意向性:人們渴望通過新方法,去對不確定的生命過程加以意義界定,從而展示出人的現實處境和可能性。僵化的意識形態和保守的文化心態使真實的生命意義被遮蔽,人們只能通過新方法抵達反思的源頭,通過語言的重新解釋與已退隱的東西照面--通過新方法使得那一度消隱不彰的意義多元化地呈現出來。

進入90年代,方法論研究已經失去了80年代那種奪人的氣勢,而成為一種學理研究在不同學科中穩步地進行著。出版有:徐本順、殷啟正著《數學中的美學方法》,(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0),陳嘉明著《當代西方哲學方法論與社會科學》,(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1991),(法)杜夫海納主編《美學文藝學方法論》,朱立元、程介未編譯,(北京:中國文聯出版公司,1991),王鍾陵著《文學史新方法論》,(蘇州:蘇州大學出版社,1993),何國瑞著《文藝學方法論綱》,(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1993),黃修己編《中國現代文學研究方法論集》,)北京:首都師范大學出版社,1994),胡經之、王岳川主編《現代文藝學美學方法論》,(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4),盛鈞平著《最新思維方法論》,(武漢:武漢工業大學出版社,1994),李春泰著《文化方法論導論》,(武漢:武漢出版社,1996),周思源著《紅樓夢創作方法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8),馮毓云著《文藝學與方法論》,(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1998),陳保亞著《20世紀中國語言學方法論:1898-1998》,(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99),郭曉川著《中西美術史方法論比較》,(石家莊:河北美術出版社,2000),劉明今著《方法論》,(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0)等。不難看到,這些著作在各自層面上推進了方法論的研究,有不少在整體構架和思路上遠遠高于80年代的著作。這些著作在整個文化藝術話語轉型時期,運用新方法去分析作品結構、人物心態、語碼符號、意義增殖等問題,具有研究"范式轉換"的重要意義。但是我要說,話語轉型時期的文藝方法研究,的確對門類繁多的文學現象加以多元多維的分析,然而作為一種崛起的當代文藝方法論思潮,再也沒有80年代那種振聾發聵的力量了。

二當代中國文論方法論學術史的意義問題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80年代的科學新方法僅僅具有敞開言路、推進新學的意義,而人文科學新方法尤其是與文藝本體關系密切的新批評、結構主義、精神分析、解釋學、接受美學的精神,促使文藝方法論超越了科學方法論維度,開始重視西學人文科學方法論,進而使文學批評的思維方式發生了轉型--以現代批評方法取代傳統批評方法。現代批評方法本質上是對文學生產、作品結構、讀者接受這一總體過程各環節的思維活動的評判。其思維方式構成了批評方法的內在結構,而四種連續的思維程度構成完整的辯證分析方法模式。第一個思維程序是準備,選擇一個基本出發點,確定分析的原則,并在客觀背景上考察對象的總體圖景。第二個思維程序是近觀和環視,即在中距離和近距離觀察對象,細細剖析,以揭示其外部聯系、含義和意義。第三個思維程序是潛沉到作品之中,分解其內部結構要素,把握各部分、各結構、各要素組合的意義。第四個思維程序是領會本質,會通前三個程序而達到對作品的完整認識。這種新的綜合,在螺旋式認識過程的更高一圈上使研究者返回作品。

這意味著文藝學美學方法論是一個具有不同層面的結構。現代文藝研究方法不同于傳統研究方法的一個重要的特點在于,批評方法不再是單一的、零碎的,而成為吸收融合各門人文科學(乃至自然科學)方法的一個有機方法論體系。這一體系大體上可以分為三個方面,即哲學一邏輯方法、一般批評模式、特殊研究方法:其一,"哲學一邏輯方法",吸收當代哲學的精神資源,面對種種文藝現象,廣泛采用歸納、演繹和分析綜合等邏輯方法加以評論。其二,一般批評模式,即在作者、作品、讀者和社會這四維關系中對其中某一維度進行研究,而形成了一種具體的批評方法。如側重作家心理和創作經驗的研究,則產生文學社會研究、傳記研究、精神分析法、原型理論等;強調作品本體研究,則產生符號學方法、形式研究法、新批評方法、結構主義方法等;側重讀者接受研究,則有文藝現象學研究方法、文藝解釋學方法、接受美學方法;而注重社會文化研究,則有文學解構主義方法、西方文藝批評方法、新歷史主義方法,乃至后現代后殖民主義文學批評法等。其三,特殊研究方法。如書信日記"考辨法"--發現作家創作心態、創作規律、構思過程以及作家身世與主人公的"投射"關系等;細讀法--通過細讀發現作品字句背后的"微言大義";"評點法"--以只言片語對文中的關鍵點加以印象式的批評,或隨點隨評,使文中之意醒豁;"比較法"--通過作品與同代作品比較,作品與不同時代、不同國家的作品比較看出作品的獨特價值所在;"社會統計法"--通過計算機計算定性定量分析,研究相關著作用詞頻律、關鍵字出現的次數和文字風格等;"文化場"--對文學背后的權力運作進行考察,揭示被遮蔽誤讀文化現象;"癥候研究法"--通過文化癥候分析比較值計算等精確方法,來規定、解釋或描述某些文學現象。

在我看來,哲學一邏輯方法更具有形而上學的氣質,能在總體把握中具有高屋建瓴的氣勢,但是容易空通話而脫離文藝的具體時間,出現作品闡釋的失效。一般批評模式能夠產生"片面的深刻"的效果,發現對象的獨特性和另類型,但是逃不脫"深刻的片面"的窠臼;特殊研究法是微觀研究法,其當代運用能體現文學研究不同側重點、不同維度的批評個性。應該說,文學研究方法是一個不斷發展、不斷演變的有機體,是探索文學藝術奧秘的中介形式,只有文藝本體論真正出場,才代表了當代中國文藝研究精神的自覺。

人文科學的邏輯范文第5篇

近半個世紀以來,隨著人類知識的增長、信息交流的便利,以及科學共同體的開放態度,使得交叉學科(或跨學科)的研究越來越呈現出加速發展的趨勢。與此同時,關于交叉學科或跨學科觀念、理論和方法方面的研究也日益受到學術界的普遍關注。特別是對交叉學科研究的認識論基礎和方法論問題的探討,更是幾成顯學。對于以人文學科、社會科學為中心的交叉學科的認識論與自然科學、技術科學和人文社會科學間的相互作用的認識論的理解構成了本文的主題,文中的討論將在科學哲學和知識社會學的范圍內進行。

一、交叉學科的本質及研究意義

在剖析交叉學科現象的本質之前,有必要先界定一下交叉學科的定義。按照我國著名科學家、交叉學科研究的倡導者路甬祥的說法:所謂交叉學科,就是指兩門或兩門以上學科融合而形成的一種“新的綜合理論或系統學問”[1]。應該說明的是,這種學科之間的交叉或融合并非簡單機械地拼湊,而是依據學科間存在的內在邏輯關系而聯結和滲透的結果。一言以蔽之,是各個學科間“有機的融合”。一般說來,學科交叉過程中的諸學科都是要納入到特定的社會化的科學結構里的。現代科學結構包含了傳統的基礎科學(如物理學可分為原子核物理、高能物理、凝聚態物理、等離子體物理等)、綜合科學(如哈爾濱工業大學的優勢學科———空間科學、材料科學、能源科學、資源與環境科學、建筑科學、災害科學等及其衍生科學)、橫斷科學(如控制論、信息論、復雜性科學等)和在上述三類科學基礎上形成的交叉科學。通常交叉學科有不同的分類標準。但大體上可分為“大交叉”和“小交叉”兩大類:前者指學科親緣關系較遠的學科之間的交叉,比如人文科學、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技術科學之間的交叉;后者是指學科親緣關系較近的學科之間的交叉,如自然科學內部、技術科學內部或是人文科學內部、社會科學內部各學科之間的交叉。當然,這都是相對而言的,在歸納時切不可過于拘泥學科的性質。著名刊物《第歐根尼》中所選論文就屬于人文科學、社會科學間的學科交叉,以及人文學科、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技術科學間的研究(涉及哲學、經濟學、歷史學、文學、社會學、心理學、管理學與生態學、地理學、建筑學、環境科學、交通科學、計算機科學、醫學、計量學等傳統學科及相應的交叉學科)。具體說來,當代學術界的交叉學科群落既包括諸如文學哲學、文學人類學、歷史社會學、哲學社會學、社會人類學、城市美學、犯罪心理學、開放經濟政治學、政治哲學、政治經濟學、中國少數民族美學、文藝法學、知識管理學、虛擬人類學、國際經濟學、技術經濟學等“小交叉”研究的論文,也包括像經濟物理學、時間經濟學、視覺人類學、工程法學、社會工程學、科學社會學、工業設計、環境藝術、城市生態學、空間法學、媒體藝術、生態行政學、知識計量學、計量經濟學、社會運籌學、網絡社會學、航天醫學工程學、電子政務學、交通美學、古生物考古學、神經語言學、認知心理學、石油金融學、世界睡眠醫學、藥物經濟學、技術管理學、社會統計學、環境社會學、市政工程學、生物信息學、水文社會史等具有“大交叉”特征的邊緣研究。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在科學發展高度分化和整合的今天,交叉學科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出來。這種因交叉學科或交叉學科群的衍生而導致的學科進化的趨勢里,包含著深刻的科學意蘊和時代精神。從本質上說,學科交叉現象的背后隱藏著一個規律性的問題。那就是世界萬物是相互融合、相互作用的。而這種事物的演進過程中,還存在著動態性的“無序”或“涌現”現象。科學哲學家勞丹認為,科學或學科發展的“無序”性是普遍的、永恒的,有序是暫時的、個別的。“無序”的根源就在于科學研究“從本質上是解決問題的活動”[2]。換句話說,這些問題的解決不僅依賴于單一學科的研究,而且更寄希望于交叉學科或邊緣學科的學者的共同努力和學術突破。學科的界限并不重要,關鍵是問題的提出和解決的過程是否具有原創性和富有成果。因此,這就是科學自主發展的內在動力和外部動力所在[3]。交叉學科或邊緣學科的研究領域的劃分,在很大程度上關乎學者所采用的研究路徑。美國科學學專家夏皮爾提出的“域”理論模式對于我們理解交叉學科的性質很有助益。夏皮爾認為,三個世紀以來,我們的科學研究的主要路向就是將特定的對象孤立起來加以考察。他把這種特定的、孤立的研究專題稱之為“域”(domain)。這種“域”大體相當于學科研究的領域或跨學科的領域和研究課題。因而,所謂的科學發展就表現在各個學科領域的增加減少或刪除合并的變化上。領域的變化往往會引發學科交叉現象的產生。科學也由此被內在地劃出大小不等的界限來[4]。科學史上的范式革命也常常產生在交叉學科叢生的科學領域里。這一點已得到了證實。通過對百余年來諾貝爾獎的分析發現,該獎普遍存在著學科交叉現象。如果以二級交叉、三級交叉為標準的話,那么,幾乎所有的物理學、化學、生理或醫學獎都是學科交叉的產物[5]。這些原創性的重大成果大都集中于量子力學、基因工程、超導物質與理論、化學熱力學、電化學、化學動力學、生物化學、分子生物學、遺傳工程學等跨學科的領域及相關的基礎學科中。可以說,未來的中國科學界和教育界在參與國際競爭過程中也必須將發展交叉學科視為國家和一流大學發展的戰略。時至今日,交叉學科研究的意義已無須贅言。

二、人文—社會認識論

眾所周知,人類的認識歷程是跟人類知識的發生與增長的過程相應的。從中國的先秦思想家(如孔子、老子、墨子、公孫龍子等)、古希臘哲學家(如泰勒斯、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畢達哥拉斯等)直至西方近代以來的思想家(康德、休謨、笛卡爾、培根、盧梭、孟德斯鳩、孔德、斯賓塞、馬克思、涂爾干、韋伯、維特根斯坦、海德格爾等),都曾經為提出和完善古典認識論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進入20世紀以來,卡爾•波普爾、托馬斯•庫恩、保羅•費耶阿本德、漢斯•萊辛巴哈,以及狄爾泰、伽達默爾、舍勒、曼海姆、舒茨、卡爾納普、德里達、巴恩斯、布魯爾等人則為認識論做出了新的智力工作。應該說,他們的認識理論在試圖解決現代知識增長問題和科學精確化以及跨學科研究等方面都是非常有價值的。因此,批判地考察上述認識論理論資源和成果將是有意義的,同時也對我們深化認識交叉學科的本質不無益處。所謂“人文—社會認識論”是指在人文科學與社會科學領域內的認識論取向。它對解釋和理解在人文學科與人文學科間、人文學科與社會科學間、社會科學與社會科學間的三組跨學科研究的認識過程及其本質,具有預設的認識論價值。這是一個筆者首次提出的將人文認識和狹義的社會認識融合或整合起來的一個新概念,比以往的“社會認識論”提法更接近于人文社會的事實,具有更突出的人文性和社會性的二元合一特質。從學科發生和發展的規律及知識點的分布來看,諸如文學批評、藝術理論、歷史學、文化研究、元哲學、人類學、語言學等人文學科都存在著不同于一般社會科學學科的特質。但是,長期以來或者不很認同人文學科的科學性,或者將其簡單地歸并于社會科學范圍之內。實踐表明,這樣做的結果一定有助于人文與社會科學的邊緣研究。瑞士兒童心理學家皮亞杰,曾經在《人文科學認識論》一書中提出了“人文科學認識論”的概念,并指出人類和社會科學研究將出現融合發展的趨勢。他對于人文(社會)科學認識論所做的思考,直到現在對我們還很有啟發意義。當然,以其發生認識論為理論基礎、拓展其整個認識論的邏輯,也有其明顯的局限性。他反對在“社會科學”與“人文科學”之間做出本質的區分,因為在他看來,一切社會現象都取決于人類的生理、心理和社會過程。這種看法帶有強烈的發生心理學的味道。為此,他將人文科學簡單地分成四種類型:一是“正題法則科學”(即探索“規律”的科學,如科學心理學、社會學、人種學、語言學、經濟學、人口統計學等);二是“人文歷史科學”(主要是以重現和理解時間長河中展開的人類社會發展史、生活史為中心的歷史科學);三是法律科學;四是哲學學科[6]。以人類學為例,它也必須遵循人文科學認識論。比如,人種學和認知人類學以及文化技術學都可以視為特定意義上的人類認知領域的學問[7]。盡管在一般人看來,屬于比較認識論的范疇。人文科學還必須具有一種能把科學領域的理論與關于理論的知識聯系起來的主題意識,這一點不容忽視。毫無疑問,社會認識論的主題意識乃是指向社會認知過程的。它的核心議題是根據某些社會科學學科和社會認知科學而分析出的社會文化語境中的社會知識與經驗。俄羅斯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社會認識論研究室主任伊利亞•卡薩文教授認為,現代社會認識論植根于康德、恩格斯、卡爾納普等人的認識論思想,其知識要素是由社會客體、社會主體和社會認知條件三者所決定的。每一個因素都具有社會知識來源的作用。古典認識論突出了社會客體,將知識置于研究的重點。相反,對來自于主體的知識或者視為一種阻礙,或者視為主體的基礎[8]。誠然,作為一種社會決定的現象的知識問題,其在人文與社會科學及其交叉學科的發展過程中的意義是顯而易見的。在文化與人類學、傳播與符號學、社會與制度等社會文化語境的社會認知模式中,都存在著強烈的人類社會本質的影響。其中,也包含了知識社會學和社會建構理論所關注的意涵。這一切在維特根斯坦、巴赫金、曼海姆、舍勒、米德、默頓、普里查曼、格爾茨、加芬克爾和盧曼等人的相關人文社會科學的跨學科研究中,都有全面的展現。

三、科學—技術認識論

這里的科學—技術認識論,是將科學哲學界的科學認識論和技術認識論融合或整合起來的結果。一方面,可以避免筆者不喜歡使用的“科技”一語;另一方面,則可以將技術納入到科學的“大家庭”里,以及將科學視為一種技術的“物化”過程的科學基礎。其實,從本質上來說,科學只有一個,就是“科學”。科學是科學,技術也是科學。我們發現,諾貝爾科學獎中有90%以上的獎項授予了基礎理論方面的重大創新科學成就,而極少給予技術產品的發明人。比如,世界著名的卡文迪什實驗室之所以不斷獲獎就是因為它始終處于分子生物學的基礎理論研究的國際學術前沿位置上,并在此基礎上將生物學、物理學、化學、醫學、數學和工程學緊密地結合起來的多學科研究結果。學科交叉的絕對性和現代性,使學術研究呈現出“去單一化”的態勢。交叉性、邊緣性已成為科學難以拒絕的選擇。“元科學”與交叉學科的融通,已變成學者的一種基本責任。縱觀20世紀以來的科學技術哲學,我們很容易看到,它正是科學認識、技術認識變革的理論基礎,是人們認識世界的方法論變革的前提和基本路向。科學認識論,可以說是始于古希臘哲學家、科學家亞里士多德的歸納解釋法和英國哲學家休謨的懷疑主義的[9]。但歸根結底,我們了解到的科學認識論的基礎就是歸納法和演繹法。這一點幾乎是不容置疑的科學和技術認識論的鐵律。應該說,人類對科學技術的認識過程是十分漫長的。近代科學技術興起至今,已經歷了至少五個世紀的時間。直到波普爾、庫恩、費耶阿本德和海德格爾等人為止,才算是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圖景。根據波普爾的觀點,科學知識表現為某種關于世界、世界的秩序、規律和規律的理論或描述。在他看來,只有理論知識才能發現真理,才能實現對世界(即客觀物質世界、主觀意識世界和客觀知識世界3個世界)的具有真正價值的猜測。然而,理論知識永遠不可能被證實或確認是真實的,盡管它可以接受嚴格的批判性檢驗。科學發現的邏輯就是,科學發現始終得到理論的指導,而理論卻不是由于觀察而得到的發現。說起來這似乎像是一個科學認識的怪圈,但事實上科學發現的過程的確是異常復雜的,對其本質的認識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與波普爾不同,庫恩則認為,科學知識的作用是在一種總的觀點即一種世界觀的范圍內形成一種觀點,這種觀點知道我們如何看待現實,各種理論可以接受或摒棄的標準是什么,或者什么時候可以認為理論是可以被證偽的。科學界的這種觀點是由各種實例和各個學科間的矩陣形成的。前者是被科學界視為范式的解決各種問題的具體方法;后者則是“科學共同體”的“普世”基礎或共同義務、信念和價值的觀念[10]。按照庫恩的思想,科學的變化過程基本上是革命的和不連續性的,會帶來深遠的認識論后果。由此,他將科學分成正常的科學和特殊的科學。交叉學科很類似于這種可以隨心所欲地研究的特殊科學,它不需要受到更多的學科矩陣的約束。在科學認識論和技術認識論上,費耶阿本德和海德格爾分別強調“怎么都行的”科學經驗主義及技術異化論。人類科學技術史表明,科學(基礎科學)理論的提出和完善對技術發明及應用往往會產生基石的作用。沒有基礎科學理論的突破,就談不上普遍的技術進步。反之,如果一直缺乏技術上的支撐,也不會進一步為基礎科學理論的創新提供“人工物”或技術實踐上的驗證。這是現代科學技術認識論的本質特征的體現和互動規律。理論化知識和技術性知識的相互作用,不僅可以避免科學進步的停滯不前,而且也可以促進新穎、創新的方法論的被采用,從而有助于實現破舊立新和建立科學技術新秩序的根本目標。科學技術的跨學科研究作為一種知識增長的方法論選擇,其合理性也將隱藏于上述目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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