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爭時期民主制度建設及現實啟示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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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10月，率領湘贛邊秋收起義的工農革命軍到達江西井岡山，在這片革命熱土上開創了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在井岡山上，中國共產黨率領工農革命軍和根據地群眾在各方面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大變革，點燃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星星之火，走上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新道路。面對黨的階級基礎不牢固、地區割據現象嚴重、軍隊機制不健全、中間階級問題日益凸顯、土客籍矛盾異常尖銳等具體實際，以為核心的中國共產黨人立足于中國革命的重點問題和具體實際的發展變化，提出并實施了富有成效的民主制度建設機制，創造性地進行包括政治、軍事等各方面的民主制度探索與實踐，并且在黨內廣泛發揚民主，實行一系列民主制度改革措施，為我們黨治國理政積累了寶貴經驗。井岡山斗爭時期所產生的一系列富有成效的民主制度探索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同時也深遠地影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回顧井岡山斗爭時期民主制度建設的具體成就和歷史經驗，對于深刻理解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更好地發揮社會主義制度優勢具有重大的啟示意義。
二、井岡山斗爭時期民主制度建設的具體措施
（一）推行民主集中制，創建了新型蘇維埃政權
井岡山斗爭時期的蘇維埃政權在剛創立時發展的并不順利，各級蘇維埃政府雖普遍建立起來了，但廣大群眾并不了解新生的蘇維埃政權與以往政府有何區別，也根本無法理解政權存在的意義及價值。他們不知道蘇維埃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代表人民的權益，也不知道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就是他們自己。前委和等人通過提出具體可行的方案，推進了一系列民主制度的實施，改變了當時蘇維埃政權不得民心的現狀：一是花大力氣宣傳“民主集中制”。等厲行改變以往廣泛存在的“民主集中主義，在政府委員中亦用得不習慣［1］”的突出情況，制定詳細的中央蘇維埃組織法，積極發動軍內士兵向根據地民眾宣傳何為“民主集中制”，何為“蘇維埃政權”，為根據地百姓講解“人民委員會為中央執行委員會的行政機關”的實際含義。二是吸引群眾參加蘇維埃政府的工作。“初期的政府委員會中，特別是鄉政府一級，小地主富農爭著要干。［2］”這使得以貧農階級為代表的委員只能在政府中充當配角。提出要注意吸引根據地民眾參與到政府工作中來，將“民主集中制”廣泛運用于群眾組織，真正建立起人民的民主政權，讓群眾切身參與、充分了解，真正發揮蘇維埃政府的效用。“民主集中主義的制度，一定要在革命斗爭中顯示出了它的效力，使群眾了解它是最能發動群眾力量和最利于斗爭的，方能普遍地真實地應用于群眾組織。［3］”三是注意健全各級蘇維埃政權。部分執行委員會由于沒有健全的制度體制作為依靠，并缺乏一定的監督管理，有的執行委員出現了作為不當或明顯不作為的負面行為。委員空吃經費，但卻不做利于百姓的實事，且經常推卸責任，更有甚者濫用或貪污經費。對此類問題態度堅決，無論哪級各級蘇維埃政府中出現貪污腐敗分子，一律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二）設立士兵委員會，建立了新型官兵關系
在湖南新軍時曾當過部隊的二等兵，他在部隊中親眼目睹舊軍隊中的士兵沒有民主制度可以依靠，使得官兵打罵士兵、部隊欺壓百姓的現象頻頻發生，特別是官兵對立的尖銳矛盾尤為突出，他也由此成為了中共最初五十多名黨員中唯一一個退伍的人。因此，特別提出要將民主思想引進軍隊，士兵委員會就是以廢除軍隊內部舊制度及其產生的惡劣影響而誕生的民主制度。及前委在連、營、團各級成立由官長擔任士委會員的士兵委員會，強調官兵平等、官民平等，實現互相監督、經濟公開，廢除繁瑣禮節、簡化辦事程序。一是廢除打罵士兵和廢止肉刑。士兵對長官有意見可在會上講，長官不能打擊報復，更不能打罵士兵。二是軍官要受士兵委員會的監督。以前是連長可以管戰士，但現在戰士也可以管連長，同時可以對軍官的缺點提出批評建議。三是軍內實行官兵地位一致、實現官兵待遇平等。這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其一是政治權利平等，各級士兵代表會的代表均由士兵按人數比例逐級選舉產生。其二是軍內經濟公開，軍隊內部實行經濟透明、定期公開賬目的運行機制。其三是官兵待遇平等，官兵所分所得均與士兵同樣，實行從上到下均一律平等。士兵委員會也成為了井岡山斗爭時期紅軍內部實行民主制度、建立新型官兵關系的具體運作形式，成為最具鮮明特色的軍事創新內容。
（三）堅持民主與集中相結合，實行“支部建在連上”
在李立三、王明“左”傾錯誤占統治地位時，黨內個人專斷主義、宗派主義盛行，他們以家長自居，在黨內實行家長式的主觀主義作風，在組織建設上大搞宗派政策實行懲辦打擊，嚴重擾亂了黨內民主制度建設。針對井岡山斗爭時期黨內生活的實際情況，等進行民主體制的探索與實踐，堅持民主制與集中制相統一、相結合的原則，實行集體討論問題、決定問題的民主舉措，在黨內斗爭中使李立三、王明的錯誤政策一次次受到遏制。黨內無論領導干部還是一般干部，都和普通黨員政治地位平等，補貼待遇一致，干部沒有特殊的權利，而每個黨員都有說話的權利，干部和黨員之間互相尊重，針對不同問題有不同建議可以展開充分討論以達成統一。井岡山斗爭時期的黨的建設和軍隊建設是分不開的，其原因在于“三灣改編”確立的一項重要內容為“支部建在連上”。之前軍隊當中雖然有黨的組織，但是無法掌握全局，對部隊的基本情況難以把握，主要是因為連一級的各組織中沒有黨的組織或支部。吸取之前組織建設的失敗教訓，將“三灣改編”時黨的組織設立到各級當中，特別是保證連隊一級都有黨的組織，形成“連支部、營委、團委、軍委”從下至上的四級黨的領導機關，在部隊建立起嚴整的黨組織體系。“三灣改編”之后，“紅軍所以艱難奮戰而不潰散，‘支部建在連上’是一個重要原因。［4］”這樣既確保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更發揮了黨在軍隊中的民主制度優勢，也為民主制度建設奠定了組織基礎。
（四）加強法制建設，保障人民民主權利
1928年1月，中國工農革命軍打下遂川后，在指導下成立了遂川縣工農兵蘇維埃政府。親自參與到遂川縣工農兵政府的籌建工作中，同時指示時任中共遂川縣委書記的陳正人起草、修訂了《遂川縣工農兵政府臨時政綱》（以下簡稱《臨時政綱》），《臨時政綱》作為我們黨歷史上第一份紅色政權政綱，起到鞏固政權，保障工農民主權利的作用。目前見到的《臨時政綱》文本僅有24條，但文本中的很多內容都能體現出對工農人身和勞動權利的保護：“凡從事勞動不剝削他人以為生活的男人和女人，如工人、農民、士兵和其他貧民，都有參與政治的權利……實行8小時工作制，星期例假休息給工錢，男女同等工作要得同等的工錢。［5］”等等。充分說明《臨時政綱》以制度保障了工人和農民的民主權利和政治要求。帶領紅軍到達井岡山后，深切關注土地問題，立即著手發動群眾開展了打土豪分田地的游擊暴動。1929年底，湘贛邊區政府在在的親自領導下，深入實地調查研究、廣泛征求人民意見，圍繞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一年多來進行的土地革命實踐經驗，制定并頒布了《井岡山土地法》。《井岡山土地法》作為我黨歷史上第一個土地法，不僅以立法形式否定了封建土地所有制，將“以鄉為單位，按人口平均分配土地”的原則確立下來，規定“沒收一切土地歸蘇維埃政府所有”，更以法律形式滿足了群眾對土地的要求，保障了群眾的基本生存權和發展權，保障了群眾的民主權利［6］。
（一）堅持黨的民主集中制
總書記強調：“民主集中制是我們黨的根本組織原則和領導制度，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重要標志。［7］”民主集中制作為無產階級政黨一貫的組織原則，作為具有優越性的制度，作為黨內政治生活的重要法寶，在新時代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征程中具有重要意義。在井岡山斗爭時期，以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嚴酷戰爭環境和白色恐怖環境的巨大壓力下，堅持推行民主集中制度，實行民主討論和集體領導決定問題的原則，積極向群眾宣傳“民主集中主義”，進行了一系列民主制度改革，創建了新型的蘇維埃政權并確立了“支部建在連上”，成為保障人民民主權利的重要基礎，對于調動廣大軍民的革命積極性、發揚民主制度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們正在面臨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必須重視堅持民主集中制，堅持發展黨內民主和實行正確集中的有機結合，提高黨把方向、謀大局、定政策、促改革的能力。同時在新形勢下全面推進從嚴治黨，充分發揮民主集中制的制度規制作用，保持黨的先進性、純潔性，保持黨的旺盛的生機與活力，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
（二）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
黨的四中全會強調：“堅持和完善黨對人民軍隊的絕對領導制度，確保人民軍隊忠實履行新時代使命任務。［8］”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是黨和國家的重要政治優勢，是人民軍隊建設和發展的首要問題。在井岡山斗爭時期，以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不斷摸索符合中國實際的共產黨執政路線，將政權緊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特別是確立了“士兵委員會”制度和“支部建在連上”原則，將民主思想擴展到軍隊建設中，不僅鞏固了“八七會議”時提出的“槍桿子里出政權”的著名論斷，更為我們黨如何建設人民軍隊進行了最早的、也是較成功的探索與實踐，為日后人民軍隊不斷發展壯大，最終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從而建立新中國提供了有力的民主制度保障。因此，必須在制度的不斷發展中堅持黨的領導地位，使黨對人民軍隊絕對領導始終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相適應，確保實現黨在新時代的強軍目標，把人民軍隊建成一支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的人民軍隊，把人民軍隊建設成為世界一流軍隊。
（三）堅持以人為本、執政為民
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為人民服務是黨的根本宗旨，以人為本、執政為民是檢驗黨一切執政活動的最高標準。［9］”在井岡山斗爭時期，以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時刻以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人民群眾的利益為重，在白色恐怖威脅下廣泛團結根據地群眾和當地武裝力量，開辟并壯大了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將“工農武裝割據”作為全黨的工作指針，將中心工作從城市轉移到農村，走上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新道路。黨的指出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發生歷史性轉變，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亟需黨和政府站在新的歷史高度謀策略、想方法、促改進，從廣大人民群眾利益出發，深入貫徹以人為本的執政理念，將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思想作為一切工作的根本出發點和立足點，切實關心人民所需，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在收入分配、教育、醫療、住房、就業等各個方面充分保障人民，真正做到“情為民所系、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
（四）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
總書記強調：“堅持實事求是，就是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來研究和解決問題，堅持理論聯系實際來制定和形成指導實踐發展的正確路線方針政策，堅持在實踐中檢驗真理和發展真理。［10］”在井岡山斗爭時期，以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將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與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在中國革命陷入低潮、部隊官兵士氣渙散的危急時刻，果斷實行革命工作重心的轉移；在井岡山上結合戰況吃緊而士兵不足的具體實際，廣泛實行軍隊內民主的俘虜政策；面對一直突出的土地矛盾問題，等親自走訪、實際調研，最終制定了《井岡山土地法》。一系列實事求是的重要舉措是井岡山斗爭時期我們黨可以領導人民大眾取得革命勝利的重要保證。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戰脫貧攻堅的關鍵期，同樣需要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只有這樣，才能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黨的事業繼往開來、薪火相傳，才能不斷開辟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
（五）保持艱苦奮斗精神
總書記強調：“全黨一定要保持艱苦奮斗、戒驕戒躁的作風，以時不我待、只爭朝夕的精神，奮力走好新時代的長征路。［11］”在井岡山斗爭時期，以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依靠馬克思列寧主義為指導、依靠艱苦奮斗精神為信念支撐，與人民同甘共苦，與士兵待遇平等，靠紅米飯、南瓜湯凝聚起強大的革命力量，創立了新型的蘇維埃政權和新型的官兵關系，在井岡山上點燃了革命的星星之火，最終取得革命的勝利。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破由奢。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領導全國各族人同心同德、艱苦奮斗，用辛勞和勤懇譜寫了如歌如泣的動人凱歌，取得了世所罕見的偉大成就。站在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交匯期，更需弘揚艱苦奮斗精神，不忘初心、砥礪前行，不負國家期待、人民重托，以過硬的本事、卓越的膽識、廣闊的見識在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點上實現新突破。
四、余論
井岡山斗爭時期的民主制度建設，閃耀著馬克思主義的光芒，是以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的獨特創造，為我國全面建設民主制度奠定了堅實基礎，在90余年后的今天仍發揮著巨大的作用，指導中國共產黨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上不斷前進。而黨在這一時期探索出的民主制度屬于初步形成和逐步發展的階段，受黨的階級基礎不牢固、地區割據、中間階級問題、土客籍矛盾等具體實際的影響，民主制度建設在當時仍面臨著嚴峻挑戰。為此，以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黨和紅軍中采取了一些有針對性的措施，并取得了較明顯的成效。井岡山斗爭時期的民主制度建設，代表了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是中國共產黨以人為本的執政理念和服務大眾的為民精神的實踐凝結，對中國共產黨長期執政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由此，在研究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和凝練井岡山精神的內涵時，都應該十分重視民主制度建設這關鍵一環。制度作為關系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長期性問題，在具有許多新的內涵和歷史特點的今天，更應當把制度建設擺到更加突出的位置，深刻總結井岡山斗爭時期民主制度建設的經驗，從中汲取對新時期繼續深化各領域各方面體制機制改革的養分，更好發揮社會主義制度優勢。
作者:杜曉童 單位:中國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